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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任何回答，这让顾云清狂躁起来，回过身，一把揪住阿树的衣襟，“说！是谁？”
阿树一直都是目的垂着，一言不发。
顾云清倏地扬起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脸上，“你们这些混蛋！”他疯了似的不管不顾，拳头不停的挥向阿树，而后者只是架起手臂挡住头，任他发泄。
“是我！”
门口是道清脆的声音。
顾云清的疯狂停止了，他缓缓回过头，发红的眼睛死死瞪着站在门口的女人。
上官瞳站在那儿，昂起头勇敢的望着他，从她不停起伏的胸口，还有微微颤抖的手，都不难看出她此刻的紧张。
放开阿树，顾云清盯紧她，朝她一步步走近。
随着他的逼近，上官瞳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唇色都开始发白，可她还是不躲不避，就这么坦然的面对他。
来到她面前，他咬着牙，脖子上隐约能看出青筋，“给我个理由。”
上官瞳望着他，复杂的目光里尽是委曲和控诉，“云清，你有大好的前途，只要你能按照妈妈的要求一步一步来就好！可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找她？她不爱你了，她会毁了你的！”
“闭嘴！”顾云清根本没办法面对这个事实，更加无法接受他这么多年的等待，只是一厢情愿！
他的自尊绝不允许。
“云清！你清醒点吧！”上官瞳早已不是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她，持续的等待与失望，早已伤了她的心，让她学会了恨，从而开始变得坚强。
“这几年来，我可以容忍你身边出现一个又一个女人，哪怕只是因为她们和她有一点相像的地方！但是，我不能看着你越陷越深！”上官瞳激动道：“五年前A市的事，对你来说还不是教训吗？可你非但没有醒悟，居然还开始利用妈的关系做这么危险的事！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一旦被人查出真相，妈就会受到牵连！她若受到影响，我们就全完了！”
顾云清狂乱的眸中掠过一丝诧异，他好像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上官瞳一样。或者，不是他所了解的那个上官瞳。
但顾云清终究不是莽夫，在冷静过后，他默默的坐到了椅子上，眼神渐渐趋于平静。
他承认他做的这些是在冒险，尤其是在对母亲而言很重要的时期。不过，也正因为此，他才钻了个空子，趁她忙得顾不得他的时候，做他一直想做的事。
可现在呢？
他又该怎样选择？放手还是……
一起毁灭。
这时，一双温柔的手覆上了他冰冷的，上官瞳昂起头，眼睛里闪动着泪光，“云清，别再想着什么伊夏了，我们回去吧。你，我，还有……我们的儿子。”
顾云清一怔，望着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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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慕寒站在伊夏的房门外，无力的敲着，“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可是，我的确没办法拒绝她。”顿了顿，他说：“就算不要求她帮这个忙，做为安迪的亲生母亲，她也有这个权利。”
良久，房门打开了，伊夏的眼睛红红，鼻头也是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她咬着唇，倚在门口，“我没有生气。”
“我明白。”叶慕寒没再多说，把她拉到怀里，抚过她的发，低声说：“这真的很难。”
伊夏当安迪是亲生儿子，同时，安迪对她的意义要更加重要。现在让她将他送走，他能够想象得到她有多难受。
伊夏趴在他胸前，目光飘忽着，“我知道和骨肉分离的滋味，也能体会到她的心情，所以，我会同意，也一定能做到的。”
像在洗脑，她一遍遍灌输着，因为她很怕自己会反悔，自私的把小安迪藏起来。
紧紧闭上眼睛，她不愿多想，双手抓紧他的衬衫，“我现在什么事都不想理，只想回去和安迪多待几天。”
闻言，他果断拉住她的手，“好，我们什么都不要管了，现在就走。”
驶向Z市的一路，伊夏始终都窝在椅子里，翻看着手机里安迪的照片和视频，从他只是婴儿时起到现在，一张一张仔细的看着，嘴角噙着浅浅的微笑。
她其实早就做好了安迪随时会被接走的准备，所以，她刻意的留下了很多照片，想着分别时还能够时常看到他。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叶慕寒看在眼里，眉头也一直拧着。
两人抵达Z市，伊夏带着叶慕寒才刚走进她和向宛租住的小区，一个小男孩就扑到了她怀里，“妈妈！”
他开心的叫着，声音十分响亮，一看就是个活泼好动的孩子。
“安迪！”伊夏抱着他，明媚的笑立即绽放开来，“怎么没去幼儿园呢？”
安迪兴奋的说：“宛姨接我回来的，她说我下午可以不用去幼儿园哦！”
伊夏一听，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的向宛，正朝她挥了挥手，脸上的表情同样有些凝重。伊夏很清楚，向宛对这孩子的疼爱其实并不比她少，说她是安迪另一个妈妈也不为过，伊夏心里有多难受，向宛就会有多疼。
伊夏默默的低下头，望着安迪单纯而又天真的小脸，“安迪，妈妈工作结束了，会在家陪你几天，不管你想吃什么玩什么，妈妈都陪你好不好？”
“真的吗？是真的吗？”小家伙兴奋得快要蹦了起来，对小小的他来说，幸福真的来得太容易也太突然了。
可马上，安迪又皱起了小眉头，嘟起小嘴，小眼神怀疑的望向妈妈，小声嘀咕着：“突然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
伊夏一怔，尽管明白眼前是个小孩子，一定不会知道那么多，但还是忍不住内疚和心虚的别开目光，不敢直视他纯净明亮的大眼睛。
安迪的小脑袋歪了歪，仅用余光瞟过站在伊夏身后的叶慕寒，“是不是因为怕我不同意你和小朗的爸爸结婚？”
说完，还不停的挤挤眼睛，小脸上的窃笑充分表明，你们大人的这些小把戏，早就被他给看穿了！
伊夏没反应过来，倒是叶慕寒笑了，走过来蹲下身，抬头与他视线平行，“如果真是这样，你会反对吗？”
安迪眨巴眨巴眼睛，小手摊开，小大人似的耸耸肩，“我反对也没对啊，谁让我妈妈喜欢呢？哎，有什么办法，谁让女人恋爱的时候都会变得笨笨的呢。”
伊夏哭笑不得，过来弹了下他的额头，“这又是从哪学的？”
安迪帅气的抹了两下被弹痛的地方，“隔壁王叔叔说的啊！”
叶慕寒顺口接道：“隔壁老王？”
伊夏无奈的看过他，好像在说，你也要来凑热闹吗？
安迪还肯定的点点头：“对啊，就是隔壁王叔叔！”
叶慕寒笑了，抬眸看向伊夏，“你们这里还真是卧虎藏龙。”
伊夏瞪他一眼，走过去拉住儿子的小手，“走吧，我们回家去。”
“嗯！”安迪拉着妈妈手，一蹦一跳的往回走，边走边不忘告状，“宛姨又把我藏起来的零食给偷吃光了！”
“你就不能藏得隐蔽点？”
“人家都藏到卫生间去了，还是被找到了……宛姨一定是属老鼠的。”
叶慕寒跟在两母子身后，第一次看到安迪，第一次来到他们住的地方，那种感觉就像正在走进她过去的五年里。看得出来，她们母子相处起来很温馨，感情也很好。相对的，分离就会显得更加残酷了。
伊夏低头一笑：“那待会妈妈带你去超市，想吃什么妈妈都买给你。”
安迪激动得小脸发红，伊夏之前是不允许他吃垃圾食品的，都是嘴硬心软的向宛禁不住他磨，会偷偷买给他。
安迪马上大方的回身拉住叶慕寒的手，再和妈妈的放在一起，然后严肃的板起小脸，郑重的说：“妈妈，你以后要多恋爱！”小家伙将妈妈对自己的纵容，全都归功到了谈恋爱上。
伊夏被他逗笑，连叶慕寒都忍俊不禁，望着小安迪，就像对待小朗那样，很自然的伸手揉着他的小脑袋。
安迪一愣，大眼睛怔怔地望着他。
“怎么了？”觉察到他的异样，叶慕寒挑眉问。
安迪马上又低下头，小手无措的缠在一起，小脸也变红了，小声说：“其它小朋友的爸爸，也是这样摸他们的头……”
他也很想试试，可他不敢说，更不敢告诉妈妈，他怕她会伤心。
伊夏的心揪得很疼，没谁比她更明白，小安迪是有多渴望一个爸爸，可这是偏偏是她给予不了的遗憾。
叶慕寒望着他，目光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他一笑，“想不想试试骑到叔叔脖子上？”
安迪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小手立即抓住他，“可以吗？我可以骑吗？”
他点头，“当然。”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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