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假戏成真?

野禅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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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烁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眼睛眨也不眨,就盯着陆昀看。

    陆昀却不抬头看他,看着眼前的灯火,虽然一句话不说,却也表明了态度。

    “父亲……我怎么能!我不能这么……您不能这么做。”

    陆烁声音颤抖,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不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

    陆昀走到他身边,看着业已长大成年的儿子,眼里都是欣慰。

    “卫钊宽和睿智又有容人之量,确实是个明君之选。只是他是被袁陆两家所救,咱们头上担着未来之主救命恩人的头衔,这头衔能让人生、也能让人死。”

    说到这里,陆昀微微一笑,拍了拍陆烁的肩膀说道:“我刚过不惑之年便做到如今这个位置,已是煊赫至极,卫钊却年岁轻轻,若让他跟陆府亲近,圣上怎么会放心?”

    再有了四皇子的关系,惠崇帝更不能容他了。

    可是晋王和苏成,这两人背后牵连甚深,陆昀却不能袖手旁观,这戏只能演下去。

    “不管怎么说,陆家总归救了卫钊,这份恩情圣上不会忘掉,陆家不会出什么大事,你有跟卫钊的情分在,以后也会顺畅许多。”

    陆烁眼睛已经模糊起来。

    这场布局已经开锣,若是陆昀现在退缩了,那陆家全家都要获罪,陆昀这是没了选择,只能搏一搏,将自己交出去。

    以小换大,看着很划算,只是其中牵涉的却是人命,陆烁无法用划算不划算来衡量,这样的冷血。

    陆昀见他这副模样,头一次抱住陆烁,轻轻在他后背拍了两下,这才放开。

    “帝心无常,爹已经吃了这个教训,你即便跟卫钊有交情,日后也要切记保持距离。”

    ……

    四皇子的尸骨已经被收敛了起来,整个南丰馆也已经被查封,白茶终究没有逃过追捕,被三司关进了诏狱里,同样被关住的还有南丰馆的其他小倌。

    这事情在京师引起轩然大波,堂堂皇子居然被刺杀了,这是要谋反啊。

    第二日一早,天刚刚蒙蒙亮,宫门便开了,千秋节后的第一日,早朝便在这样冷清的氛围中开始了。

    惠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脸色不太好,下面群臣按利益分成三派:太子派、四皇子派、中立派。

    本来四皇子死了,四皇子一党许多官员已经默默想着出路,准备着是不是要临时投到太子门下的,谁知道这时候皇宫里太子被斥责软禁的消息传来,许多人的想法就又动摇了。

    加之有高卓在旁煽风点火,这伙人精气神儿反倒愈演愈烈,因此今日朝堂上相当热闹,中立派还好,其余两派则是谁也不让谁,恨不得用话杀死对方。

    朝堂乱成一锅粥,最受关注的高卓、太子却是神色各异,丝毫不受殿上争吵影响。

    因失了外孙,惠崇帝似乎体谅他又似乎找到了同病相怜的人,特意在殿前赐座。

    殿上赐座,百年难得一见,众官员纷纷揣摩起惠崇帝的态度来。

    高卓对这些却不在意,他余光偷偷打量着陆昀,想从他脸上看出些异样来。

    昨日在诏狱里他匆匆回府,为的就是府中得到消息,说是陆昀在四皇子死后带着一老一少两人秘密进了宫。

    四皇子的死让惠崇帝又怒又伤心,甚至当堂晕倒,陆昀却选在这个时候带人进宫,实在是耐人寻味。

    更何况三人进宫后便没了消息,连他安插在勤政殿的探子也探不到消息,这就更让他警觉了。

    这两人到底是谁,高卓不清楚,但他却觉得不简单,指不定就跟四皇子的死有关。

    太子虽被允诺继续上朝,面上却还带着慌张,但是经过昨日苏成的分析,太子已经认定这一切都是晋王和陆昀里应外合的招数,因此他跟高卓一样,目光也是时不时的看向陆昀,只不过跟高卓不同,他只有愤怒。

    “好了。”

    等群臣相互控诉一阵之后,惠崇帝抬手制止了一句。

    惠崇帝声音不高,不过下面却立刻静了。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三司昨日查了一天,有结果了吗?”

    三司三位长官互相对视一眼,刑部尚书便率先站出来,说道:“南丰馆已经被封,白茶被抓,可是任我们如何逼问,他始终不肯说话……”

    他前前后后将昨晚审问的结果说了一通,其中牵涉到陆家和苏成,许多官员视线便纷纷放到了太子身上,等着看他的反应。

    刑部尚书话音一落,太子便立刻站出来,哭喊道:“父皇,儿臣和苏大人冤枉啊,一切都是陆昀和晋王勾结,故意引着儿臣下套……”

    陆昀?

    晋王?

    说陆昀他们理解,可干晋王什么事……

    一帮官员齐齐懵逼,而太子却已经絮絮叨叨将陆昀进府找他的事情一字不落详细说了一通,当然,还包括昨晚他跟苏成的商量结果。

    事有巧合,可是一切又都是那么的合乎逻辑,伊使馆官员们齐齐吸了口气,望向陆昀的表情全都变了。

    陆昀依旧举着笏板,好似没看到官员们的眼神似的,面上不变,心里却是一叹。

    “父皇——”

    太子跪了下去,哭诉道:“儿臣……儿臣没想着还四弟,那镯子是陆家自己布置的,那南丰馆是晋王安排的,一切都与儿臣无关哪。”

    说着他磕头下去,显得极为凄惨。

    惠崇帝早知他所作所为,此时看着他这副唱念做打的作态,心中不可谓不失望,随后想到刚刚见面的谢沣,那一抹失望和不舍最终消失不见了。

    “竟有这事?”

    惠崇帝面含怒火,看向陆昀道:“陆爱卿,你且跟朕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昀跪下去,回道:“陛下,微臣跟晋王绝无牵连,一切不过是太子殿下为了脱罪强搬的借口,圣上英明,还请为微臣做主。”

    来了……

    陆昀心道。

    不过,若是在计划中无意识或者不经意死去,总比背负个反叛的罪名来的好。

    所以这罪名,陆昀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惠崇帝摸摸胡子,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陆昀,最终说道:“冤不冤,先让三司问问再说吧。”

    三司连忙应是,太子听了,心里总算是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