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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小福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从被子里钻出来看着那废墟跃跃欲试。
舒白随着她的动作也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腿脚后走到她旁边，仔细的观察着废墟，寻找松动的地方。
“就从这里钻过去吧。”
他指了指一处缝隙，那里堆积的碎石块更加零散一些，也会更容易用藤蔓穿透过去。
“我先来，等一下够不到的地方你再用藤蔓。”
卓小福拦住了想要直接用异能的舒白，这废墟有多大他们都不清楚，还是让他尽量节省异能比较好，毕竟等一下他还要维持住整个废墟，不被手榴弹的冲击力波及导致坍塌。
她拿出随身的匕首，就朝着舒白指出的那一点用力挖起来。
“能借我一把匕首吗？”
舒白收回掌心的藤蔓，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趁手的工具，转头朝旁边的卓小福询问，这姑娘满身的“利刃”，他一点都不担心对方的匕首不够用。
他提醒自己，既然决定要强化身体素质，以后就不能什么事情都依靠异能。
卓小福从腰上抽出一把带着鞘的匕首，抛给舒白，“送你了。”
两个人合作，废墟上很快被挖出了一个碗口大半米深的深洞，再往里手电筒的光束能够照进去，却不方便拿着匕首将胳膊伸进去操作了，舒白立刻用藤蔓接手，一点点将碎石块从里面顶出来。
花了半个多小时的工夫，藤蔓终于将整个废墟穿透，弄出了一个直径大约十五厘米的洞来。
接下来就轮到卓小福上场了，为了避免手榴弹没扔过去，掉在这个洞的中间将整个废墟炸开的乌龙，她第一枚手榴弹没有扯掉拉环，直接用橡皮筋朝着废墟的另一头弹去。
确认手榴弹顺利的落在了另一头，她才将第二枚手榴弹的拉环拉下来，扔到对面。
与此同时，舒白的藤蔓就好像爬墙虎一样，布满了整个废墟，支撑住几个主要的着力点，尽量让它们不会受到太多冲击的影响。
手榴弹扔过去以后，两人屏住呼吸等待了几秒，另一头很快就传来了轰地一声。
一股挟带着腐臭的气浪从洞里喷出，甚至还有些碎肉和恶心的液体，多亏卓小福和舒白躲得远，才没被波及。
看到这个方式很给力，卓小福立刻打算再接再厉。
“先等等。”舒白从地上捡起一个碎石块，拦住她以后，试着将石块从这边的洞口朝另一边扔过去。
连续失败了三次，就在卓小福看不下去，想要帮他一把的时候，他终于成功了。
这时候卓小福也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了，第一枚炸开的手榴弹已经把丧尸清理了一部分，恐怕废墟的另一头瞬间形成了一个真空带，舒白现在是要把距离远一些的丧尸吸引过来。
两个人分工合作，清理丧尸的速度很快，废墟也随之越来越摇摇欲坠，如果不是越来越密集的藤蔓将它们牢牢固定住，恐怕早就支离破碎了。
在扔出第六枚手榴弹以后，对面终于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舒白看了卓小福一眼，对方点点头，两人后退了五六米后他撤掉了藤蔓，废墟立刻稀里哗啦的坍塌下去，露出了走廊上面的空隙。
“我先过去看看。”
卓小福看了看那空隙的大小，对舒白招呼了一声后，两手并用的朝废墟上爬过去。
舒白张了张嘴，考虑到自己的情况，知道眼下对方爬过去比自己更有效率，只好又闭上了嘴，拿着从值班室找出来的手电筒，尽量帮她把废墟照的明亮一些。
这种昏暗的情况，给卓小福的攀登造成了很大的阻碍，好在怎么说也是个攀岩老手了，没几分钟她就爬过了废墟的顶端。
她从嘴里把自己的手电筒拿下来，朝下面照了照，顿时有些寒毛倒竖的感觉。
地上是一人叠着一人的丧尸尸体，大部分都是支零破碎，打眼看上去和普通人的尸体几乎没有区别，因此也更加渗人。
她忍着恶心到处照了照，确认没有什么“漏网之尸”后，回头朝舒白招了招手。
再恶心，他们也得踩着这些尸体离开。
等到舒白略显笨拙的爬过废墟时，卓小福已经把那些七零八落的丧尸残块用脚扫到两边，弄出了一条窄窄的空道，免得他还得拖着一条没有痊愈的腿磕磕绊绊的走在尸块上。
“等一下，我要去太平间看看。”
就在卓小福打算直接上楼时，舒白忽然开口，目光看向了距离楼梯不远处的一处黑洞洞的地方。
“你去那里看什么？”
她几步走到舒白旁边，紧跟着他的步伐，抗拒又无奈的朝着太平间走去。
舒白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走入太平间，用手电筒扫过整个房间的各个角落，细致到了每一个床位都不放过的地步。
“你看出什么了？”
卓小福没有打扰舒白的沉思，直到他要迈步朝外走时，才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里的尸体全部丧尸化了。”
舒白没头没脑的回答了一句，见卓小福似乎没明白过来，他补充了一句道：“人类和动物的感染率是多少尚未得知，但可以确定的是绝不会达到百分之百。但尸体的感染率却是百分之百。”
卓小福觉得这很正常，“也许是因为尸体没有任何免疫力，所以感染率百分之百也不奇怪啊？”
“你说的没错，你再想一想丧尸化与异能觉醒的共同点。”
“共同点？发烧！”
虽然每个人的程度不同，但似乎每个异能觉醒的人都经历了一次发烧，至于丧尸化的人就更不必说了，大年初一她可是挨家挨户的打听过，后来那些人家基本上不是出现了丧尸就是出现了异能者。
舒白对卓小福的敏锐度感到颇为满意，毕竟就算他想要和人分享自己的观点，也不想面对一个一窍不通的笨蛋，让他根本没有成就感。
“虽然我还不能够确定异能觉醒的诱因，但发烧这一点，不得不让我联想到感染。”
“可是他们……”卓小福刚想反驳他们并没有变成丧尸，却又立刻停下了。
受到感染，未必就一定会丧尸化！
众所周知，人类拥有很顽强的抵抗力，面对未知的病毒入侵，人体会快速的作出中和反应，也就是生成所谓的抗体。
“你的意思是，异能其实是受感染者体内产生抗体自愈后产生的‘副作用’？”
卓小福有些难以相信，但是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依据，甚至认真的想一想，舒白的话非常符合她所知道的事实，也能解释通许多她心里的疑问。
“没错，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你和乔志新，沈建斌他们都没能够成为异能者，反而是慧慧她们和……我拥有了异能。”
“因为……你们的身体素质不如我们？所以，我们没有受到感染，自然也无法产生抗体觉醒异能？”
“目前来说，这种可能性很大，当然，也不能够排除还有其他影响因素存在的可能性，比如与感染源的接触程度等等。”
虽然是自己做出的推论，但舒白很理性的从其他方面也考虑了各种原因存在的可能。
听到他这么说，卓小福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为自己感到高兴还是郁闷了——
自己的身体素质好，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如果因此失去了觉醒异能的机会，她还是有些失落。
不过现在这些都仅仅是舒白的猜测，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却没有确实的实验数据。
两人从太平间出来后，卓小福扶着舒白，一起朝楼上走去。
大概是看出她的情绪不高，在他们重新登上一楼时，舒白忽然开口说道：“你知道人类和动物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吗？”
啊？
卓小福拧着眉毛看了他一眼，“人类能够制造并使用工具？”
舒白点了点头，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到，继续说道：“如果异能觉醒的前提条件是受到感染，那么未来异能者的前景并不长远，迟早会被更稳定更可控的力量所取代。而战争又是文明进步的一大推动力，不管是人与人的战争，还是人与自然的战争。接下来人类的科研技术会进入质的飞跃阶段，可以预见的，科研成果取代异能者的那一天，并不会很遥远。”
一头雾水的听了半天他的长篇大论，卓小福后知后觉的估摸着，舒白这是打算安慰她？
卓小福心里有些暖，还有些好笑，这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就没有意识到他自己也是一个异能者吗？用这么笃定的口气断言异能者的前景不会长远，他还真是敢说。
诡异的是，她真的感觉自己被安慰到了……
异能强求不来，她也只不过是得知原因后有一点点小失落，就算没人安慰她也会很快恢复元气，如果让她选，她还是会选择变成今天这样体质强悍的卓小福，哪怕没有异能她也并不后悔过去的作死经历。
她在黑暗中看向舒白，刚想开口说声“多谢”，忽然心中一凛，一把推开他，自己就地朝旁边扑去。
几乎就在她稳住身形的同时，手里的手电筒就朝刚刚站立的位置照过去。
又是这个怪物，变异丧尸！
它居然还没死，或者说，居然还有活下来的变异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