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刘季的好计谋

九香夫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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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苌笛浅笑嫣然,清明的双眼澄澈光亮,看起来完全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

    但是阎乐刚刚觉得苌姑娘把自己卖了。

    子婴在楼下挥手喊道:“饭做好了,苌笛我们去吃饭了。”

    那个坏心的小家伙不停的把眼神往张子房和阎乐两人身上瞟,嘴角偷笑。

    阎乐羞愤欲死,颜面无存,张子房笑得坦然,无所畏惧。

    “你们俩……收拾后了后,就一起下了吃饭吧。”苌笛留给时间他们自己解决问题,摆明自己不插手的立场。

    看见苌笛下了楼,阎乐才侧过头来恶狠狠的对张子房说道:“张公子好计谋,以假乱真,敢深入虎穴,真是好汉。”

    原来他会易容,之前追杀他时就只认下了他的脸,所以这次相见,被他蒙在鼓里戏弄了一番。

    张子房理了理破损的布衫:“阎大人的剑法习得也不错,张某佩服。”

    阎乐一剑一剑的在他衣服上削洞,此刻他身上的布衫已经千疮百孔了。

    “大家一半一半。”阎乐敷衍了下,扶着腰下楼了。

    一个大老爷们的扶着腰下楼,还哎哟哎哟的叫唤,于是张子房在心里给阎乐打上了个标签。

    智障。

    估计脑子里装的是浆糊糊,这么蠢笨的人是怎么在胡亥身边当差的。

    张子房的想法也是苌笛的想法,爱护弱智,人人有责……所以苌笛对阎乐有时的智障行为十分海涵。

    子婴在一楼的饭堂里,插着腰向二楼的客房吼一声:“你们快点。”

    张子房在屏风后面换好了衣服,甩给阎乐一身浅灰色衣服。

    阎乐抽了抽嘴角,踌躇了片刻,终究是穿了。

    他随行的衣服放在马车里的箱笼里,派人去取未免太麻烦,也容易让人生疑。

    不过穿上了张子房的衣服后,阎乐把宽大的袖子卷了好几圈,用绳子绑臂勒紧。

    上了饭桌,央鱼惊奇于他这身打扮:“这衣服……很眼熟呀。”

    好像在哪里见人穿过。

    “哦,是刘季的。”苌笛自言自语道。

    那日徐娇娇及笈礼宴上,刘季就穿着这样一件的宽袖布衫。

    不过刘季的衣服怎么在张子房这里?

    张子房皱眉道:“这衣服是我的,不是阿季的。”

    苌笛夹了菜放在自己碗里,看了下四周。掌柜的和小二,还有厨娘们都在后院呆着,随行的护卫宫女也都没在饭堂里,十分空旷。

    “我们见过刘季穿过这样子的衣服,可能是认错了。”

    苌笛低头专心吃饭,张子房不甘懵懂,解释道:“这衣服是他向我借去的。”

    刘季一向爱穿窄袖长袍,哪会穿这些宽衣大摆的。

    苌笛想起了徐蒋氏派去取婚书的丫鬟,那丫鬟回席时摔了一跤,是刘季好心扶她起来的。

    那时刘季宽大的袖摆遮盖了他的动作,苌笛并不知丫鬟已经偷偷把婚书塞给了刘季,让刘季死路里翻身跃起。

    苌笛惊叹刘季的计谋:“在徐家也有他的人,他比子房你似乎更懂如何布局谋略。”

    “我是比不上他了。”张子房苦笑道,放下筷子。他坐在苌笛的对面,沉静的说道:“小时候无论如何,他总是能背完所有的文章,受到吕公表扬,然而我自己就算熟读十遍,在吕公面前背诵时总会紧张结巴。”

    后果就是刘季被学馆里的人捧为天才,而张子房被人数落成一个冥顽不灵的废材。

    阎乐咬着筷子插嘴道:“那听你一说,你其实挺嫉妒刘季的是吧。”

    张子房的脸黑了几分,苌笛忍了忍笑意。

    央鱼歪着头打量张子房,看他冷峻的神情,问道:“子房哥哥你这是要回阳镇吗?”

    这家客栈里阳镇不过半天的行程,张子房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了,想必是不想回阳镇的。

    难道是特地在这里等她们的?

    苌笛心里呼出一口气,被自己这个猜测惊到了。

    张子房之前听说了赢政要南巡,就火急火燎的跟着去了。结果被人围困,还搭上了刘季半条命,若不是项羽搭救,刘季和张子房两个人恐怕都会死在乱刀之下。

    赢政南巡的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本来规划好的路程却在太原郡就折路返回了。

    苌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赢政虽然这些年身体一向不好,但也不至于匆匆逝世。

    张子房身子向后倾倒,轻倚在椅子上笑道:“不回去了,我跟你们去咸阳。”

    “你去咸阳做什么?”苌笛面露狐疑,想不明白,赢政已经死了,张子房大仇得报了,还去咸阳有什么意图。

    张子房身子坐直,认真的回道:“保护你们呀,省得某些不安好心的人对你们不利。”他说到这儿,睨了静默的阎乐一眼。

    阎乐莫名其妙的回看他一眼,又一头雾水的看了看苌笛。

    苌笛眉梢微喜,乐道:“你——”

    张子房忙打断她的话:“我的心意,你知道就好,不必说出来。”

    张子房痞里痞气的拿起筷子敲打着碗沿,十分愉悦。

    苌笛会心一笑,知道是川先生暗中托张子房帮忙,她也就放下心了。

    川先生远走,还能联系到张子房,想必他自己有足够的人脉势力,她不需要担心什么。

    用过晚饭,苌笛让央鱼带着子婴去二楼房间休息,子婴扭扭捏捏的不依。

    张子房刚吃饱,打了个饱嗝,恶寒道:“你个男子汉,怎么尽做扭扭捏捏的女孩子事。”

    子婴来了气,一脚踢在张子房的腿肚子上,张子房“哎呀”叫唤了两声。

    苌笛不由出面制止道:“子婴,我和子房阎乐有要事要谈,你们先去休息。”

    子婴扁扁嘴道:“那行,我听你的。”

    “今夜寒雨,央鱼你记得把子婴房里的窗户关上,别让他着了凉。”

    “知道了姐姐。”央鱼一边应着话,一边带着子婴从木制的楼梯进了二楼的客房。

    屋外的雨声不曾停歇,滴滴答答像乐曲一般动听。

    苌笛在这安逸的氛围里,面色平静的拉开一张椅子坐在桌前。

    阎乐心虚:“苌姑娘,你留下我们俩有什么事要交代呀。”

    “没有。”苌笛伸手拄着下巴,双眼悠悠的看着阎乐,直到阎乐一身不自在了,她才笑道:“胡亥派你来接驾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阎乐双手板着桌沿,道:“陛下说子婴小公子是他的侄子,扶苏公子没陪在他的身边,陛下作为小公子的叔叔,有责任和义务把他接到身边。”

    苌笛眉梢微皱:“那我呢,让我以何种身份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