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少年记事(上)

风飒木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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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少有人知道,野原琳的初恋对象是她的老师波风水门。

    仔细想想,这倒也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少女时期的爱恋青涩而懵懂,她们无疑会对出色的人产生莫名的情愫,若那个被憧憬的对象又对自己温柔相待,或是与众不同,那情愫自然愈发泛滥。

    而波风水门,的确足够出色。

    又足够温柔。

    琳记忆中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她六岁那年。

    五岁那年,琳搬到曾祖家住,野原江对小姑娘几乎上是持放养态度。他会教琳不少东西——事实证明那些东西非常有用——但在日常生活中,他很少干涉琳什么。

    在小姑娘的记忆中,曾祖的生活总是慵懒而闲适的,他很少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却总能让自己过得很舒服。

    一年当中,总有那么几天,曾祖会去一个地方。

    小姑娘对此十分好奇,终于有一次,她偷偷尾随曾祖来到了那里,真正来到那个地方的时候,琳很是惊讶于木叶有这么一处地方

    那时候正是春天,樱花绽放,漫天的粉色飘飘洒洒的落下,宛如一场绮丽的梦境。这块地方是看上去有特定的人常常来打理,周围的花草树木整洁漂亮。

    这天的天气并不怎么好,天空灰蒙蒙,看不见太阳,曾祖背靠在树上,曲起一条腿抬起头来,神情复杂得很,既是惬意,又是怅然若失。

    后来琳才知道,在这里,只要一抬头,就能清楚的看到远方的终结之谷。

    他在那里待了很久很久,琳在不远处躲了很久很久——因为她怕被发现。

    小孩子精力充沛,但玩的疯了也是容易累的,琳在另一棵树下等得久了,也许是春日的气温过于舒适,又或许是周围草木的清香令人不由放松,过了一会,小姑娘便沉沉睡去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太阳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映照着天际霞光漫天。

    周围早已空无一人,小姑娘怔了怔,微微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纤长的睫羽微微下垂。

    这下……该怎么回去呢?

    这里离木叶中心足够远,小姑娘迈着小短腿漫无边际的走着,天色越来越黑,然而她似乎早已迷失了方向。

    “谁在那里?”她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下一秒,一个金发蓝眸的俊朗少年从树上跳下,出现在他的面前。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

    金发少年轻轻“咦”了一声,然后走到她面前,带着些安抚意味的问:“小妹妹,你是找不到路了吗?”

    也许是他说话的口吻太温柔,小姑娘微微愣了愣,下一秒,晶莹的泪水从酒红色的眸子中落下。

    人似乎都是这样的,当你一个人独行,没有别人可以依靠的时候,你会渐渐强迫自己坚强起来;而当你有了可以信任的人时,你就会不禁变得依赖他们起来。

    有了大人安慰的小孩,才有了撒娇哭泣的资格。

    金发少年被小姑娘忽然而来的泪水弄得手足无措,他连声安慰着,试探性的用手轻轻拍着小姑娘的后背。

    星光忽明忽闪的,月华的光辉散落一地,隔着朦胧的泪水,琳依稀看见少年眼中满满的紧张与小心。

    她眨了眨眼睛,抽抽噎噎的说:“大哥哥,我迷路了……”

    最后的最后,琳趴在少年的背上,夜间的清冷因为少年温暖的体温去了几分,也许是因为感到安心,小姑娘慢慢止住了哭声。

    她看不见少年此时的表情,只能看到清清冷冷的月华落下落在少年的金发间,琳心里想着,真好看呀。

    当琳终于回到家,屋内还有灯光闪烁,曾祖听到她进来的声音,侧过头去看她,目光明晰。

    琳有点莫名的心虚。

    曾祖看她的目光从来不带什么侵略或是攻击性,只是那样轻轻浅浅看过来,但也许是因为他的眸子太过清亮深邃,琳总有一种什么事都瞒不过曾祖的感觉。

    不过,瞒不过就瞒不过吧。

    “回来了?”野原江语气温和的问了一句,然后说:“下次我带你去吧。”

    琳慌慌张张的抬头:“曾祖……”

    “我早知道啦。”他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生气的意味,这么说完,他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加了一句话:“送你回来的小子,叫做波风水门,是自来也那家伙的徒弟。”

    自那以后,琳跟水门的关系莫名的好了起来。

    在两人都空闲的时候,琳会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水门,会叽叽喳喳的闹他,会拉着他的衣摆问一些关于忍术方面的问题。

    水门很纵容她,就像对待自己的小妹妹一样。

    野原江曾经对水门说:“我只有这么一个曾孙女了,如果你不喜欢她,也请不要让她太伤心。”

    他对一个晚辈说了“请”,为了自己的曾孙女。

    水门点点头应了,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甚至他还觉得,自己怎么会不喜欢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呢?

    漂漂亮亮的、懂事又乖巧的小姑娘。

    如果他有这样一个妹妹,他一定宠着她。

    闲暇的时候,水门会跟她说各种各样的事情,有些是关于忍术的训练,有些是探查的经验,还有些只是普普通通的趣事。

    琳也不是总是闹腾的。

    有些时候,小姑娘会忽然沉静下来不吭声,安安静静的窝在一边也不理人,偶尔就索性抓住水门的衣角侧躺在榻榻米上。

    小姑娘安静下来的时候,酒红色的眸子莫名的有些淡淡的凉,但她的神色却是有些茫然的,显得有些可怜。

    每当那个时候,水门总想着,这还不如让她继续闹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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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的夏天很热,空气中仿佛也蒸腾着热气。

    野原江的院子里种着不少草木,坏处是夏天的时候招蚊虫,好处是每每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都会显得有几分清凉。

    琳就百无聊赖的坐在石板台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脚丫子,看到水门过来的时候匆匆跑下去,扑进水门的怀里。

    金发少年总是配合的接住她。

    水门带了西瓜过来,琳兴致勃勃的洗了肋差,在金发少年无奈的表情下用它切开西瓜。

    这祖孙俩对待武器的态度倒是一脉相承,可怜了转寝小春送给琳的那把好刀。

    琳留了一半西瓜给曾祖,剩下一般两人对半分了,肋差就放在琳的身旁。

    “琳已经开始练刀了?”金发少年看了看那把肋差,估摸着这长度得到小姑娘胸口。

    “嗯……”琳一边吃着西瓜,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曾祖让我先练着,反正日后慢慢就会长高的。”

    小姑娘有时会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一半给水门。

    琳觉得跟水门相处的时候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温暖蔓延上心间。父母离去一事已经过去挺久,连女孩自己都觉得她已经走了出来,但在内心的某个角落,被遗忘在那一天的幼小女孩却仍然在哭泣,连空气都是冷的。

    金发少年给了她这些驱散寒冷的温暖,所以她也想给水门些什么。

    琳喜欢波风水门,那是一个小孩的最最简单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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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琳长大了些,她开始认识更多的人,比如说旗木卡卡西,比如说宇智波带土。

    他们很是玩了几个月——虽然在两个男孩子的心中那并不是玩——然后迎来了上学的日子。

    当然,卡卡西是早早毕业了的。

    琳的实力不比卡卡西差,但是曾祖说还是去忍校读个一段时间比较好,连水门也那么说,于是琳就照做了。

    她毕业的那一年,遇见了漩涡玖辛奈。

    小姑娘知道她是九尾人柱力,有一个那样的曾祖,她能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机密”。

    但是……这个九尾人柱力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或者说,一点都不一样

    那是一个漂亮明艳,充满活力的红发姑娘,她的眼睛清澈明亮,笑起来的样子非常好看。

    她揉着琳的头发,问琳叫什么名字,然后把琳送到学校。

    “琳很快就毕业了呢,”女子好看的眼睛弯成月牙,她认真的夸赞道:“真厉害呀!”

    琳知道“忍校毕业”这种事在像玖辛奈这样的忍者眼中算不得多么“厉害”的事情,但她也知道,玖辛奈是真心这么说的。

    于是小姑娘冲着她笑了起来:“谢谢大姐姐。”

    她有了一个新朋友。

    那时的琳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过下去,直到她知道,玖辛奈是水门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