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刘阿娇(二十三)

两手空空的客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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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小花收回目光,不过看看身边这些人,意识到,出路肯定就在幻藤这里。

    因为这里有太多的人和动物。

    区区一个山穴,虽然够大,但是密封的,哪里有那么多够它来捕猎的?所以肯定大多是从山外面来的。这样的话,这个幻藤,它一定是一半在山内,一半在山外。这样才能从外面捕食,再把山穴当成‘放牧’的场地,让这些被奴役的人和动物在山穴找吃的,不饿死再把它需要的养料供奉给它。。

    “走。”姬六让刘小花跟紧自己,向洞深处钻。显然跟刘小花的想法是一样的。同样是想在这里找到出路。

    两个人往里走着,时不时就会遇到拖着藤条向山穴方向去的人。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走着,看样子是到了吃饭的点,却每一个都活在自己的幻觉中。有笑的,有哭的,又急的,有痛苦有莫明不知道在欢喜什么。人生百态。个个都是一场戏。

    “这些人还有没有得救?”刘小花问。

    姬六慢悠悠地向前走,不像走在表情各异的人俑之间,到像是走在烂漫春光里。:“不管他们的话,他们还能多活几天。你忘记陪陵了吗?这里的这些人也已经跟陪陵的那些人一样,不能成了。不过我们也没有本事管。一但幻藤认识到自己受了威胁,这些被奴役的人就会成为它的武器。”

    两个人在洞里走了莫约二十多分钟,刘小花无意抬头的时候,突然发现头顶的藤蔓稀了些。

    在终于走到边沿的时候,一个女子挡住了去路。

    那女子一手拿着块石头,挡在刘小花和姬六要去的方向。坐在地上,背对着这边,嘴里喃喃地说着“不能有别的了,我们在这里困了几年,除了这个藤再没有别的东西有异。所以定然是这藤蔓作怪!毁了它就一定能出去了。”

    然后一只手按着什么,一只手举起石头一下一下地用力砸向地上。

    刘小花走上前。

    等浮火照亮了那一块地方,却愕然发现,那女子用石头砸的是一片肉糊糊。地上的那些血和肉已经跟泥巴搅和在了一起。而再顺着她的手看去,刘小花差点呕吐出来。

    原本以为那个女子是按住了藤蔓在砸着,却没有想到,她一只手死死按着的,分明是她自己的腿。

    一边按着,脚还一边用力地蹬,像是不想被束缚似的。口里却在骂着“死到临头,竟然还缠住我的脚,以为这样就能耐我何?!我用这斩魔剑,将你碎尸万断,好叫你知道我大鹏宗的威风!”

    边骂着,边举起石头,一下一下地砸在只剩一半的左腿上,血水与肉沫横飞。而她另一条腿,早就从根以下一变成了一滩泥血。

    刘小花看着这个场景,脑子里像有一条筋被扯住似地,一抽一抽地发涨,那些腐烂的肉味,和血的腥味搅在一起,直住她鼻子里冲。连那个女人轻蔑的表情,都显得格外诡异恐怖。

    她……刚才可能差一点就跟这个女修一样吧?如果中了幻藤,根本没有办法靠自己的力量,从里面解决问题。唯一得救的机会是有人及时从外面斩断链接。

    姬六拉了她一把:“走了。”

    两个人从藤蔓笼罩的地方钻出去。发现外面是个寻常的山洞。山洞里有简易的床和炉灶。墙上还有废弃的弓。看上去是猎户在山里落脚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异常。

    从山洞走出去,能看到夜色下宁静绵延的山脉。山脚下还有几点灯火。应该是个村子。

    刘小花回头看了一眼。

    从外面看,她身后只是个在半山腰常见的山洞。这个洞靠着山壁,并没有什么打眼的地方。如果有人进山,遇到不好的天气,肯定会跑到这里来躲雨。可能那个老头就是从这里帮助幻藤捕猎的。

    大概谁都无法料想到,这山洞背靠的山是中空的,而且还藏着那么凶险的东西。

    “幻藤是妖还是什么?”刘小花问姬六“修士们怎么可能不会发现它呢?”如果是妖的话,刘小花没有察觉是因为她才入门,没有学到多少东西,又没有护身的法器。可那些被困在里面的修士,看上去并不是没有修为的人。怎么会连这么大的妖都不发现?反而还中计。

    “并不是什么妖,只是一种藤。”姬六回首望着漆黑的洞口,淡淡道:“修为高并非万能。有多少了不得的修士仙尊们,都是死在不经意的小东西上。早年,百宗大会上有一个小宗派的修士曾经拔过头筹。当时,连国宗的得意门徒,都被他打得没脸见人。他一剑下去,万泰峰都连腰斩掉,削平了顶。光凭这个,你就知道他的本事了。可这个人在得了百宗大会的魁首之后,就莫明失踪了。小宗派找不见人,闹得厉害,说是国宗没有容人之量,下了毒手,可后来查明才知道,竟然是半夜遇上了‘学步’自己把自己给打死了。”

    刘小花惊问:“学步?是不是出没于水源附近,常以镜像戏人那个东西?”这样东西手札上到是有记。它可以入药,治脸盲症。本身并没有半点攻击性。

    姬六点点头“就是这个。它虽然少见,但只是没有用的小东西罢了。”扭头眺望山下的灯火。

    刘小花想,这大约就像黑帮片里的江湖大佬吧,就算一个个在业界叱诧风云,无可匹敌,结果却会死在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手上。以前她总觉得,在这个世界只要修为高深就行了,现在才察觉,这个世界比她所想的要复杂得多。毕竟妖也好,敌人也好,都不是每次都会跟你像比武似的,凭实力对打。

    下山的途中,姬六令刘小花停下来,他从袖子里不知道掏了个什么东西出来,不等她反应过来‘啪’一声贴在她头上。然后反手又给自己贴一张。

    等他做完了刘小花才看清,他手里拿的还是符。不过贴到了人身上之后,就无声无息地融化在他皮肤上了。随后她眼睁睁看着姬六的容貌渐渐地发生了变化。很快,就从一个翩翩公子变成了不起眼的中年人。眼泡微肿,面黄肌瘦。放在人群里,找也找不见。既然连衣裳都变了。

    刘小花没有镜子,也不晓得自己变成什么样子。在脸上摸来摸去,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

    她到觉得符禄真是样好东西。如果说以后她真要选哪一门的话,不选丹药就一定要选符禄才好。虽然两样都可以卖钱,但她觉得符禄即能自保,又能有各种功效,应用广泛,更胜一筹。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眼前么……刘小花眯了眯眼睛。迎面看向姬六。

    姬六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望望山下的灯火,对她说:“现在你受制于我,有些话我要先跟你说清楚。我这个人,素来容不得别人挡我的路。谁成我的绊脚石,我都不会手下留情。”表情再平和不过。听上去并不像是在威胁别人。

    刘小花知道,他也确实不是在威胁人。他只是在实话实说。这才是最可怕的。

    可她听着,脸上即没有先前刚出村时见到姬六时的敬畏与假意奉承。也没有身在小蓬莱,跟那些弟子和章凤年呆在一起时的沉静上进。更没有在刘有容面前略为腻人的娇憨乖巧。

    一幅就好像是因为在这里没有了在意的人与事,连表情都懒得有似的,连心肝都是冷的了。

    姬六说什么,她都是那么听着。即不反驳,也没有旁的话。一张‘好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脸。

    姬六意外地问:“你不生气?不恼我?”

    刘小花平平静静反问:“我生气、恼你有什么用?是会让你疼,还是会让你痒。我想得明白了,对着你喜乐哀怒都是没用的。我对师父好,师父就对我好。我对三枝有良心,三枝就对我有良心。我在师长面前上进勤奋,师长就器重信赖我。而你呢,不论别人给你什么好意与恶意,都是没有用的。你不会因为我对你好,而宽待我一分,也不会因为我恨你,而多痛恨我一分。你要做什么,怎么做,谁都不能改变,你想得到什么,别人亦无法阻止。我手里现在又没有能伤你的剑,也没有能奈你何的本事,还能怎么样呢?就这样呗。”

    姬六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刘小花冷冷看他,说:“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是不是在想,哎呀,要是让刘有容看到她现在这样子,可就太好了?”她说着‘嗤’了一声:“你别傻了。没有那一天。”

    刘小花的眼神又锐利又明亮,望着远处的黑暗中的孤灯说:“师父不喜欢我有心机,我就没心机……那些爱重我的人,我是不会叫他们失望的。”她虽然偶尔,忍不住地想不计手段去达成目地,有时候行事又思虑得不是那么周道,所以不能尽如人意。可是她已经很努力去做符合他们喜好的人,做一个好人。

    她不愿意让那些待她好的人,发现她不是自己以为的样子,而不再喜欢她。也不想有一天昔日好友会以她为耻。人活着,除了追求实力,总还得要为点什么吧?如果人人都讨厌她,她该怎么办呢?她已经没有阿娘,也没有亲人。再不想失去其它的人。

    姬六站在刘小花身后,没有说话。看着她略单薄的剪影像是一柄锋利的孤剑,要融入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去似的。心里到有些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在蔓延。

    如果刘小花这一路跌跌撞撞时能有人教导疏解她,让她知道这世间的道理让她宽怀,又或者她家中长辈仍在,父母兄弟健全,那么她或者是别的样子。不会像现在这样,简直让人…看得心酸……姬六扭头道:“走了。”转身向山下走去。

    两个人才走了几步,突然,刘小花又再次听到了在山穴里出现过的骂人声。这次,也同样是非常的近,就在她和姬六旁边。可她和姬六容易只有一丛矮草,根本不可能躲人的。

    姬六这次反应得非常敏捷,他咬破了手指头,半蹲在地上,手指向着草丛的方向伸着。示意刘小花不要说话,注意看。

    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草丛里突然传出一阵声音。刘上花看到杂草摇晃着,分明是有什么趟过了草,匆向这边来的样子。那些血似乎对它有很强的吸引力。

    可是,月色之下,草丛上,是什么也没有的,连影子都没有。

    然后这个东西走到了草丛边缘,突然又停了下来,似乎犹豫不决,在思考要不要再向前走,它不停地在原地打着转。叫骂声一点也没有停,继续响着。

    刘小花盯着那一丛草,突然灵光一闪,明白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这当然不是鬼魂,也不是什么看不见的精怪或者会隐形的妖怪。那个东西并不是看不见的。刘小花她自己也看见过。只是当时没有意识到那一点。

    于是刘小花只做不经意地,微前面微微挪了两步,在草丛再次抖起来的时候。她突然使用灵网,向那边捕过去。网一下子就落在地上。叫骂声更凶了。刘小花跑过去压住了网里的东西,收口将其提起来,竟然就是跟着那个老头的两只鸟。不过那个时候,刘小花以为是斑鸠。却没有想到是另一种与其长得相似的东西。叫灌灌的。

    这种东西,据手札上记载,虽然长得像斑鸠,但是鸣叫的声音却像是人在吵架一样。当时那个老头子,就是利用这种鸟,叫两个人放松警惕的。然后假装是这里的人帮助他们。

    “这种鸟的羽毛,用令人不受迷惑的功效。与幻藤是相伴相生。”姬六显然也是在后面明白了其中的玄机。所以再次遇到的时候,他才反应这么快。

    有一句古话说得没有错。毒物三步之内都必有解药。想来在这个世界也是同样的。

    虽然看到这两只鸟,就知道那个老头是在附近。可是他躲着不出来,现在光线又不好的情况下,两个人也不敢去追。刘小花找了枯草搓成线,绑着两只灌灌提在手里,解气地大声说“一会儿烤来吃。”

    两只鸟叫也不敢叫,惊呆了。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刘小花便拔光它们一半的毛,把它们倒挂在树上。

    这东西带在身上也不便利,还不如就让它们留在这里。万一哪一个被幻藤当成目标的人,无意得到它,说不定还能救一命。

    姬六在旁边看刘小花忙活。一言不发非常沉默。

    两个人下了山,才走到村子附近,还没进去,便听到狗吠声四起。

    不一会儿,村子里的灯就全亮了起来。男人们拿着锄头跑出来,见是两个陌生人,特别警惕。

    不过却不敢上前,像是等着什么人来似的。等着的时候,人群里不时停来嘀咕声

    “从山上下来的!”

    “会不会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看着不像吧,好久没有闹过了。”

    “那能让你看得出来?”

    过了一会儿,人群里有一个老头子被簇拥出来。

    那老头看上去总有七八十岁了。干瘦如柴。大约是因为年纪大,站在那里全身都在抖,说起话来,声音也在抖,大声问姬六和刘小花两个人:“你们有名字吗?”

    姬六上前说:“我们是过路的旅人,迷了路。却不知道这是哪里?”

    那老头却好像没听见似地,只问:“你们有没有名字??”他身边那些男人,个个如临大敌。

    “我叫老四,这个是我侄女儿小花儿。”姬六一派不解的样子“这是怎么的了?”拉着刘小花退了一步,仿佛担心这些人要对自己‘叔侄’不轨似的。

    老头又问:“一只兔和一个小丫头一起掉在水里,你要救哪个?”

    刘小花不解:“你们疯了吗?要是我跟兔子掉水里,四叔自然是救我的。”不解对姬六说:“这村子的人不会是脑壳子坏掉了吧。”

    老头对她的冷嘲热讽都听而不闻,又问:“你穿裤子把尾巴放在哪个腿洞里?”

    姬六愣了一下。

    那些人见他愣了,立刻全紧张起来。手里的木杆子和锄头都握紧了,随时准备要出手的样子。

    姬六这时候说:“你这是什么话?人哪有尾巴?”

    人群里‘哦’了一声。都松了口气。

    老头很不好意思。叫人把狗牵走,让姬六进村子里来。跟他说:“我们这里山上邪性得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故。常常有人不知所踪。都说是狼大爷成精了,抓人去吃咧!所以啊,每每有人来,都要问一问。这狼大爷啊,不知人事。一问就露马脚。”

    刘小花自然知道,就像姬六之前遇到那个老头子,都问些常识问题似的。妖物们不经人事,不识常理。很容易就会露陷。好奇地问:“那阿翁可问倒过?”

    旁边的村民立刻得意说:“问倒过好几次咧。小畜牲不懂得许多。不过,要是问过一次的问题,就不好再问的。那些东西也机灵得很,同一个地方,不上两次当。都想得法地骗它们才行。”又教导她:“你要是遇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可不能跟它硬来。你吓唬它赶它走,它自然就走了。你要是跟它翻脸就糟糕了,它可比你有本事!”

    见刘小花不信,立刻瞪眼睛“小娃娃,你经事不多。这山里的邪性多着呢。多少人迷路上去就下不来的。你们能下来,是祖宗保佑了,不好不听人言。”

    老头似乎是村长。见他们都围上来胡扯,摆摆手赶他们走“好咧好咧,大半夜了扯这些闲白。”然后叫一个大胖子过来“他们要歇脚,就到你那里歇吧。”

    大胖子咧嘴笑:“好咧。”便带着两个人往村子西边走。才走近了最边上的个院子,就看到有人从里面出来。

    远远的,刘小花便听见对方在那里问:“你们这儿出了什么事?大半夜的吓死人啦,鸡飞狗跳的。是不是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刘小花听到这声音,就愣了一下。飞快地看了一眼姬六。姬六只是对她笑了笑。她到不敢有异动了。

    大胖子听到对方问,便说:“不是什么。是有人迷路了,从山里下来的。这两个,也是命大咧。”又说姬六和刘小花:“你们说你们啊。啧啧。那个是有去无回的地方。一百个人上去,怕也只有一个人回得来。你们好命呐。”

    说着,便带两个人进了院子。

    院子里,背光站着个少年,他双手提着裤子向这边张望。目光落在刘小花身上,扫来扫去。刘小花看着他的剪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心里一阵紧张。即希望他能认出自己来,又担心他会认出自己来。

    可他上下打量了刘小花半天,也没有多的举动。就扭头向姬六看过去了。

    少年还正在这边盯,刘小花就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老七,老七!你干什么呢?你快来给我加水。水都凉了!”可这个声音,刘小花虽然觉得熟悉,却完全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见过。

    少年扭头,灯光落在他脸上,刘小花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果然是程正治没有错。

    他抓抓p股,又抓抓头,看了刘小花一眼,嘀咕了一句什么话,回头喊了一声“来了。”就拖着鞋,啪嗒啪嗒地跑回去了。

    屋里那个人咧着大嗓门也不知道收敛一点,问“外面干嘛呢?”声音听上去也是个少年。

    “说是从山上跑下来两个人。哟,那惨样,就跟从狗嘴里扒拉出来似的。”说着程正治惨叫:“你干嘛用洗脚水搓洗脸的巾子?”

    “没差没差。”

    “你是没差。你洗完了。我还要洗脸呢!我脸得脚气怎么办?”

    大胖子摇摇头,对姬六说:“这两个哟!从早闹到晚上。”说着,便安排让姬六和刘小花睡在隔壁那间。

    隔壁那间就一个长炕。他不好意思的样子说:“这里就两间,你们睡一间不当事的吧?”

    刘小花知道乡下是这样的。有炕都不错了。说:“不当事。”又连忙多谢他。

    大胖子便嘱咐了她和姬六几句。正想走,刘小花忍不住问:“你知道那两个人是干嘛来的?”

    大胖子笑起来,说:“哪晓得,派头大咧。想必是哪家少爷跑出来顽的?”就自己去睡了。

    姬六似乎也没想到这里会遇到程正治。脸上虽然没显,可是眼神却是暗沉得很。进了屋坐在炕上好半天,都没有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小花见他这个样子,便想问他一句,话还没有出口,姬六立刻对她摆摆手。

    刘小花想起这里的隔音。就默不做声了。

    一想到程正治也在这里,刘小花就脑壳疼。

    她还不知道程正治吗,他这个人,完全是胸无大志。要能够的话,一心只想着混吃等死过日子,说起人生理想什么的,顶多就是再加一条‘娶个老婆、起幢楼’。可现在他突然出现在这里!!

    怕他是发病了,跑得自己不知道在哪儿了!不过也只能明天再说了。

    姬六睡下之后,刘小花就打算开始静坐。想先去看看黑皮怎么样了。

    正坐下,就听到外面有一个很小的声音,跟做贼似的。从门缝里用气音问:“刘小花,刘小花,是不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