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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那个秦杨印象不错的前台小姐打来的，话说的很客气。
“请问，您是秦杨秦总监吗？”
总监？秦杨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给伊拉克东北客户阿卜杜拉当翻译的时候，欧阳明明好像是随口封了他一个销售总监来着。只是他这个总监一天班也没上，倒是稀里糊涂的上了她这个明媚公司的老板……
“恩……是我。”秦杨答道，老脸一红，抬眼瞥了瞥柳如云。
柳书记正端着水杯抿着。大号水杯挡住了她大半个脸，只露出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秦总您好，是这样的。前几天来的那个中东客户阿卜杜拉先生明天要再来我们公司，欧阳总裁的意思是，想让您出面接待，请问您方便吗？”
“方便。”秦杨痛快的答应着。
不方便也得方便啊，沾了欧阳明明那么大便宜……
“阿卜杜拉先生的飞机是下午三点到。是您自己去飞机场，还是公司派车去接您？”
“我自己去吧。”
“好的，欧阳总裁明天下午两点半会在飞机场与您汇合。请问，您还有什么材料需要公司帮您提前准备的吗？”
“没有。”秦杨有些尴尬。
他这个销售总监就是个混子，连公司销售部的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准备材料？他也要能看得懂才行啊！
挂了电话，秦杨猛然发现柳如云柳大书记笑的那叫一个暧昧。
“总监……行啊你，你跟明明就见了一次吧，她记得她好像不怎么待见你，怎么一转眼，你就成总监了？”
“幼儿园阿姨没告诉你偷听别人电话不对吗？”秦杨故作镇定。
“还用偷听？你听筒的声音跟按免提了没什么两样。”柳如云坏笑着，“明明那小妮子春心动了，看上你了？”
“你当我是潘安啊？都大书记了还这么八卦。我得走了，你也赶紧走吧，再不走你要迟到了。”秦杨色厉内荏的瞪了柳如云一眼，逃也是的起身，换上鞋子就出了门。
“这么心虚，一定是有故事啊！”柳如云有些兴奋的想着，“明明那个小妮子是不是了解他更多一些呢？”
柳如云下楼的时候，秦杨早就开着他的“捷达”没了踪影。柳如云坐上了她的黑色奥迪，缓缓驶向高科园政府。
踏进区委办公大楼的时候，柳如云重又变回了端庄秀丽上位者气势尽显的高官形象，一路严肃着脸，在各色或羡慕或嫉妒或简单或复杂的目光中，气定神闲的走向自己办公室。
办公室外，一身笔挺警服的孟所长提前半小时就等在那里了。
见柳如云走来，他先立正站好，敬了一个相当标准的警礼，这才换上笑脸握住了柳如云伸过来的手。然后，一前一后走进了柳如云的办公室。前后不过十几分钟，孟所长就带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喜色离开了。
机关里什么事效率最高？答案当然是传闻，不到半个小时，一帮子闲极无聊的官老爷就口耳相传的把这件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小事传遍了党委和政府两座办公大楼。
一些心思活的人就琢磨着，柳书记这是想干什么？想打开局面？
可她也太病急乱投医了吧。那个姓孟的警察只是个派出所的所长，就算高配正科也跟她差着级别呢，拉拢这么个小角色就像与根深蒂固在警察系统一手遮天的敬一阳掰手腕？
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到底是毛嫩啊！
柳如云本人对此似乎还茫然不知，九点左右的时候，又接待了一个身穿便装的中年人。前后又是十几分钟，不过中年人离开的时候倒是看不出喜怒。
正当人们以为这两件事就那么不声不响的过去的时候，中午下班之前，忽然从区委传出了一个犹如重磅炸弹般的消息。
区公安分局一个还有半年才到点的副局长毫无征兆的提前退休，接替他的正是那个一脸喜色的孟庆虎。
懂行的人都知道，在短短一个上午之内劝退一个警察局副局长，再提拔一个人到同样的位置有多难，就算是地下组织部长南丐洪森亲自出手顶多也就是个效果。
难道这个一上来就跟个受气的小媳妇的柳如云还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那也不对！
洪森一系的人可不是泥捏的，在他们的地盘上动他们的人简直比户口拔牙还难。
除非……洪森一系的人跟她服软了。
这个念头一处，柳如云柳大书记的形象在那些人的心里顿时变得神秘飘忽起来。
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被走了****运的孟庆虎吸引住了，没几个人注意到他留下的位置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给占据了。
不过，在警察系统内部，却是有很多人主意到了那个叫兰进成的幸运儿。
从某种意义上说，高校路派出所所长的位置甚至比一个分局局长的位置更重。敬一凡对这个位置垂涎已久，如果不是孟庆虎的资历太深，多少也肯听点话，他把早就这个位置拿下来给他的嫡系了。
现在位置好不容易腾出来了，敬一阳敬大局长怎么会再把它交给别人？
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背后的东西真是叫人耐人寻味啊！
这两件事的影响在继续发酵，下午一上班，前来柳如云办公室拜访的人忽然多了起来。这些人当中，刚开始的时候，警察系统的人数最多，到了快下班的点，主力就变成了法院和检察院的人。
见此情景，一些有心人就知道，柳书记的工作局面算是打开了。
……
秦杨这会把车停在了北校门之外。
不管怎么莫名其妙，既然当了队长了，总得以身作则不是？
好不容易摆脱了大门口一个热情的有点过分老保安，秦杨溜溜达达的走到了主教学楼外。
蔡小凡上午有两节课要教，苏洛有四节课要上，此刻的两个女人都在这座主教学楼里。
在人工湖边找了个石条凳子坐下，秦杨刚点上一根烟，装逼男叶坤远远的从主楼拐角现身，就跟电影里赌神出场似的，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