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刘

暴走土豆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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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大人而言,我是谁都无关紧要。”刘恒平静下来,淡淡道:“如若大人没有别的事情,恕卑职不远送了。”

    无论朱虎尔想趁火打劫,还是藏着什么别的用意,只要他不是代表刘家而来,刘恒就不需要再理会他,直接送客。

    朱虎尔却端坐不动,好似脸皮甚厚,准备赖着不走了,直到刘恒蹙眉想要赶人,耳畔忽然钻进朱虎尔的传音,“说吧,如此欺辱本家堂兄,你究竟意欲何为?”

    刘恒身躯骤僵,陡然间目如双剑,厉刺向朱虎尔的面堂,锋锐至极!

    “希望你一直都能如此谨慎,无论谁问起,你都只是金来,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你只会死得会比你想象的更快。”

    朱虎尔面不改色,唯独唇角微动,继续冰冷传音,“时逢大世将至,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将来这种逼人出面的事情,不要再做了。这次下不为例,要说什么赶紧说,下次再敢这么放肆,如果因你误了什么大事,你等来的只会是来拿你人头的人。”

    虽然早就有过心里准备,此刻听到朱虎尔平冷无情的话,刘恒依旧觉得心头莫名被狠狠刺了一下,钻心的疼。他沉默片刻,突兀笑道:“敢问一句,何为大局?”

    朱虎尔眯起眼来,寒光乍现,“你准备装疯卖傻是吗?”

    刘恒失神,随后喃喃失笑,“大局,大局,寄希望于一个人的大局,果然是好大的局。”

    对于他怪声怪话的嘲讽,朱虎尔也是顿了顿,才继续道:“你明白就好。我听说过你这些年造化非常,所以生出些想法也正常,我却可以明白的告诉你,相比大公子,你依旧渺小如尘埃一般。”

    这种说法,刘恒不知听过多少次了,所以只是木然以对,朱虎尔不以为意,淡淡道:“不可否认,你的确不错,如若没有大公子,你就是最有可能成为大局的那个人。甚或在别的世家,你和大公子都该得到最好的培养,奈何你出生在本家。志在天下的本家,争的只是独一无二的那个位置,所以每一代只需要培养最强的那个去争就够了,出生在这样的世家,的确是你的不幸。”

    眼见刘恒平淡以对,朱虎尔微微眯眼,“这人吧,还是认命的好,你要是依旧这么满是怨念,本家为了保住大局万无一失,恐怕真就容不下你了。”

    “怨念?”

    刘恒一怔,哑然失笑,“你放心吧,我有我的事情,如若可能,我早已不想和这所谓本家有丝毫瓜葛了,更不存在什么怨念。这次借故找人,其实也是凑巧,恰巧需要补充人手,并非特意针对那刘湛肃,换做是别人我也会一样对待,你不必多想。我事先也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巧,既然撞上了,干脆把事情一并说了吧。”

    朱虎尔倏然警惕,“什么事?如果是军功,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而且闹得这么大,想要摆平的代价太大,你不要奢望本家出手。”

    刘恒深吸了一口气,“我想脱离本家。”

    “什么?”

    朱虎尔怔住,随后虎目睁圆,惊愕道:“你想脱离本家?”

    说出早就想说的话来,刘恒心中前所未有的宁静,“没错,从今以后,本家是本家,我是我,再无那层关系。”

    “你不会是想和本家较劲吧?”朱虎尔眸中满是狐疑,得见刘恒那认真模样,终归怔怔,“想方设法攀附本家的我倒见得多了,身为本家嫡系却还想脱离关系的,你是我见过的头一个,真真是长见识了。”

    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身份不同,想要脱离也没这么简单,我可做不了这么大的主,顶多答应你尽快禀报上去,结果如何……我劝你别抱什么希望。”

    刘恒听得脸色唰地沉了下去,“半年前我和何伯身陷险境,既然本家不曾出手相救,那时我就可以说已经死了,无非一个死人,岂能还算本家的人?”

    “生在这种世家,你的生死都由不得你自己来做主,可以说你生是本家的人,死也是本家的死人,明白了吗?”朱虎尔嗤笑道。

    刘恒淡声道:“我已经说了,在本家的计划里,我半年前就该死在湖州门叠岭了。从那一刻开始,本家的任何事跟我这个死人都扯不上任何关系了,脱离不脱离又有什么差别?我现在只想把事情讲明白,省得以后掰扯不清,于本家而言岂不更好?”

    他言语的冷漠,朱虎尔也听得心头微凛,却还是连连摇头,“你不是没死成嘛,这事你跟我说不着,我帮你禀报上去就是。”

    刘恒不由得皱起眉头,略微沉吟只得放下这事,“那就说说别的事,刘湛肃当时为了保命,曾向我许诺重谢,堂堂……本家,不至于连这点信诺都没有吧?”

    朱虎尔就坐正了,“我就是为这事来的,你提起来正好。你抢了刘湛肃的人马,断绝他军中前程,换做别人做下这事,就该等着本家的报复。本家那边也是念着你身份特别,刘湛肃所在的八房那边闹腾了好久,被本家好不容易安抚下去,只是派我来警告你一声,此事才算作罢,你竟还好意思说什么重谢?”

    刘恒抬起手掌,“一,这话是刘湛肃亲口说的没错吧?二来,如若没有这层渊源,换做别人在那种局面下,谁会留他刘湛肃一命?”

    “哈,荒天下之大稽!”朱虎尔仿佛听到笑话般,傲然冷笑道:“只要刘湛肃报出本家名号,谁还敢伤他性命?”

    他言语之间,满是刘家的自豪与霸气。

    听到这话的刘恒却是眉梢一挑,“看来刘湛肃回去后的说法,可真是隐瞒了不少。”

    “什么意思?”朱虎尔疑惑反问。

    “当时领军的人,是巨人军里一位名为郑合的副千夫长,曾被刘湛肃的亲爹刘仲谋设计谋害,有杀妻杀子的血仇。这等深仇大恨,仇人相见,你觉得本家的名号救得了刘湛肃一条小命吗?”

    朱虎尔怔住了,随后眉宇紧锁,无声骂骂咧咧几句,随后才传音道:“你说的这些只能算是一面之词,还需本家那边查证以后才能确认真伪。可是即便你说的是真的,那时你们已经把握了局势,但凡听到刘湛肃报出名号,为首将领必然不敢不救他性命,哪里谈得上什么重谢?”

    “无论谁处在我当时的局面,正急缺人手,眼见这么两三百将士在眼前,最该做的都是顺水推舟吧?如果是朱营副,应该也会装作施救不及,等刘湛肃死于胡骑仇敌之手,再行接手这两三百将士,谁还管得什么刘家?”

    刘恒冷笑道:“若非我念在有些渊源的份上,何至于多此一举救他性命?”

    饶是朱虎尔也一时语塞,脸色变得铁青,阴晴不定片刻,“等本家那边查证真伪,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本家断不至于不守信诺,你开个价码出来,我给你禀报上去。”

    说起来,刘恒和这些世家接触多了,渐渐揣摩懂了世家的秉性。但凡世家,有时候最是无耻无情,翻脸不认人是家常便饭,但很多时候又很看重信诺和声誉,甚至视之为立世之本,当然前提是不要太过分。

    所以听到朱虎尔这话,刘恒就知道事情稳了一半,心下也是一松,却也没敢掉以轻心,“事情真伪尽可以去查,想来以本家的实力,应该很快就成查个水落石出。”

    “至于重谢……”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刘恒却更显踟蹰,只想把握一个最合适的程度,“那就要看刘湛肃这等家族嫡子的一条命,在本家看来到底值多少钱了。”

    朱虎尔说道:“似刘湛肃,乃是八房的嫡子,约莫值个千把军功吧。”

    “好。”

    刘恒断然答道:“这千把军功我不要了,还要反送本家一千军功,只想和本家做笔买卖。”

    “我知道了。”朱虎尔闻言就点头,“咱们一码归一码,两千军功换本家出手为你摆平眼前的麻烦,你还剩一千军功,也够封赏个营长了。只要查明你没说谎,本家应该会和你做这个买卖。”

    刘恒却是摇头道:“不够。”

    朱虎尔又眯起眼来,“不要打蛇随棍上,胃口太大了小心闪着腰。”

    “你也见到了,我还建了座新城池,却少一套城池阵法,想必这东西对本家来说不算什么。”刘恒镇定道:“这样,再添一座用在边关的城池阵法,算个添头吧。”

    “不算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说的添头是什么?”

    朱虎尔声音陡然拔高,冷笑道:“一座霸主级的城池阵法,亏你敢张这么大的嘴,单说这一点,我也不得不佩服你。”

    “那朱营副怎么说?”刘恒仿佛没听懂朱虎尔的讥讽,直接反问道。

    朱虎尔深深看了他片刻,突兀笑着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道:“做买卖嘛,不就是漫天开价,坐地还钱吗。反正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我就做不了主了,全帮你一并报上去就是。”

    刘恒心头微安,见他就要走,赶忙起身道:“慢着,本家那边多久能给个回信?”

    “这哪里说得准,可能八九天,可能十天半个月,也有可能一两个月,我哪能知道?”朱虎尔翻了个白眼,随后似笑非笑地道:“你很急吗?”

    刘恒倒也不显尴尬,坦然道:“如今这局面你很清楚,胡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派兵来报复,没有城池阵法坐镇,单凭新城可不好抵挡。这还是其次,关键是后天这些军需大人就要回程,耽搁时间长了,本家想插手怕也无力回天了吧。到时候误了事,如果传出什么本家背信弃义的传言,怕是不大好。”

    “哎我还真就觉得奇了,你说说你这胆子怎么练出来的,怎么就这么大呢?”朱虎尔啧啧称奇,终归抱起头盔朝外走去,“接着吧。”

    他朝后面随意丢来一道黑影,刘恒探手抓住,当即运功抵挡上面蕴藏的恐怖巨力,再抬头时朱虎尔已经远去无踪了。

    静静站着思忖片刻,刘恒才摊开手来看,就见手中是一方掌心大小的令牌。令牌色泽古朴,浑黑纯净,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做的,握感冰凉,仿佛有股寒意直钻皮肉,更是坚硬异常,十分奇异。

    令牌一面雕着似龙似蛟的纹样,刘恒隐约看着眼熟,好像曾在留安县老宅里某些砖石上见过。翻过另一面来,就是个苍劲霸道的“刘”字,一股彪悍狠劲直逼双眼,叫人望之惊悸。

    这字的书写也并非当世常见的写法,看着倒像是某种已经失传的写法,很是古老和沧桑的样子。

    刘恒凝视好一会,长长舒了口气,慢慢握在掌中,再没说任何话。

    刘恒倒也不显尴尬,坦然道:“如今这局面你很清楚,胡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派兵来报复,没有城池阵法坐镇,单凭新城可不好抵挡。这还是其次,关键是后天这些军需大人就要回程,耽搁时间长了,本家想插手怕也无力回天了吧。到时候误了事,如果传出什么本家背信弃义的传言,怕是不大好。”

    “哎我还真就觉得奇了,你说说你这胆子怎么练出来的,怎么就这么大呢?”朱虎尔啧啧称奇,终归抱起头盔朝外走去,“接着吧。”

    他朝后面随意丢来一道黑影,刘恒探手抓住,当即运功抵挡上面蕴藏的恐怖巨力,再抬头时朱虎尔已经远去无踪了。

    静静站着思忖片刻,刘恒才摊开手来看,就见手中是一方掌心大小的令牌。令牌色泽古朴,浑黑纯净,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做的,握感冰凉,仿佛有股寒意直钻皮肉,更是坚硬异常,十分奇异。

    令牌一面雕着似龙似蛟的纹样,刘恒隐约看着眼熟,好像曾在留安县老宅里某些砖石上见过。翻过另一面来,就是个苍劲霸道的“刘”字,一股彪悍狠劲直逼双眼,叫人望之惊悸。

    这字的书写也并非当世常见的写法,看着倒像是某种已经失传的写法,很是古老和沧桑的样子。

    刘恒凝视好一会,长长舒了口气,慢慢握在掌中,再没说任何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