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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陈默惊呼出声来。
陈默背后一阵蠕动，白钻出，站在他的肩上。陈默偏过头，看到白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土地庙。
“不行！”陈默握紧拳头，道，“白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你管她白？”
陈默挺起胸脯来，道：“怎么啦？”
“我在这等一个有纯净妖王血脉的妖兽，足足等了五百年，今天终于等到了。”
“那又怎样？”陈默感觉有些不妙，这苍老的声音是谁？听意思是想留下白，这怎么行？
这些时日来，陈默跟白形影不离，已经结下深厚的人妖友谊。
“如果你想要我的血的话，白就得留下。”
“你是藤王？”陈默脸色一变，虽然他有些猜到，但听到对方亲口承认，还是让陈默吓一跳，“你不是已经……”
“已经死了是吧，哈哈，死了也差不多，现在只剩下一缕残魂，坚持了这么多年，也差不多该消散了，天可怜见，终于赐给妖青山一位真正的妖王。”
接下来就是老家伙的唠叨声，什么过去也有一些可造之才，但是最终变成蠢材，最近最让他看好的是一头九色鹿，有稀薄的妖王血脉，悟性奇高，本来被他看作是妖王的接班人，没想到这头九色鹿选择化人形了，这就没办法了。
最近几年倒是有一头狼看起来机灵，趁其它妖兽杀得热火朝天之时偷走了藤王鞭……
等等，陈默听到这，那机灵的狼应该就是那头狼王吧。
“可惜是头蠢狼，要不然藤王鞭怎么会落到你这个人类子手上，啊啊，气煞我也，要不是你带着白虎来了，一定让你好看。”
……
陈默眼前渐渐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漂浮在土地庙前，犹自在絮絮叨叨地着陈年往事，有一半是人类的语言，有一半却是妖兽语。
妖兽语的时候白在陈默肩上吼来吼去，好像在跟白胡子老头对话。
这白胡子老头是藤王的残魂，陈默曾经见识过妖国国师的，因而并不奇怪。一老一得越来越快，后面都是妖兽语，陈默完全听不懂，“喂”了好几句也打断不了。
有趣的是，淡淡的藤王残魂光影会随着他的表情显出不同的颜色，很快陈默就大致掌握了，通体红色的时候表示藤王很愤怒了，变蓝色的时候，则表示藤王很忧伤。
这些跟白的表情对照起来看，**不离十了。
听不懂陈默索性不听，反正大概意思是藤王想留下白。
这怎么可能？
白是要跟着自己的。
陈默想也没想白会离开自己，这是天经地义。其实，这是一人一妖兽已经定下契约的缘故，只不过陈默并不知道已经定下契约。
“好啦，我不跟你了。”藤王喘着粗气，“你这倔强的白虎，我跟你，陈默，喂，就是你，走什么神？”藤王发现陈默在左右张望，气得胡须直翘。
“哦，您是我吗？”陈默回过神来，嘻嘻一笑道，“怎么不聊呢？”
“气死我了。”藤王气呼呼地道，“这白太傻了，不肯离开你。”
陈默心里一道暖流流过，抬手把白抱在怀里。
白微微颤抖的身子蜷缩起来，依偎在陈默怀里，爪子微微搭着陈默的衣襟，片刻也不肯撒手。
“我跟一个人类傻子有什么用？”
“喂，怎么会没用？”陈默横眉瞪眼了，心道，如果把爷识海里有凝聚妖国国师一生只得的玲珑宝塔亮出来，吓死你！
可惜，这是秘密，陈默不能亮出来，特别是现在神使下界的险恶情形之下。
“怎么会有用？人妖殊途啊。”
躺在陈默怀里的白瞪了藤王一眼。
“哈哈，除非你这家伙也选择化人形，不行不行，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状况。白虎啊，你不能浪费你的先天禀赋，要知道妖青山五百年没有妖王了，在大陆各妖兽领地的何等屈辱的地位？你不能只顾自己啊，不管妖青山这些同类啊。”
白“喵”了一声，表示这些对她没用。
“你难道不想帮你的这伙子吗？”藤王又转而用妖兽语，“你这样能跟他到什么时候，他终究是要深入到人类世界里面去的，到时候你不但帮不了他，反而会给他带来大灾祸。你在我这里，趁着我还没有消失，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都传授给你，另外，大陆上所有人都以为藤王宫是不入流的福地，实际上在这里修行，一日千里，家伙，等有一天你足够强大了，化人形成功了再去找他，不好吗？”
白眼睛转了转，这些话她却是听进去了。
“你难道想永远这个样子跟这人类子在一起？”
白“喵”了一声，一下从陈默怀里爬起来。
“白虎啊，等你强大了，你就可以保护你的主人了。”藤王这些话时心里都觉得不好意思，同时感叹，什么时候妖青山的未来妖王要保护一个人类。
可惜啊，谁叫他们已经定下契约关系，这冥冥中的天意，藤王是琢磨不透，也不敢琢磨，一切顺其自然吧。
“白虎，难道你不想帮你的主人吗？”
“留下来吧，我撑不了多久了，多三个月，三个月你就自由了。”
“当然，修炼到武道八重最好，实在等不得，化人形之后就可以出去找他，这不更好吗？”
“难道成为妖王，不是你渴望的目标吗？”
“你的主人日后也是人中龙凤，难道你甘心一辈子做一只宠物猫吗？”
……
老头又狂喷出一堆陈默听不懂的妖兽语，看到白意动的样子，陈默连忙道：“白，你不会抛下我吧？”
“伙子，你难道白一辈子只是一头普通的猫咪吗？她原本可以成为妖王的，正是因为你的不同意，就断送她的妖王之路。”到这里，藤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陈默心里咯噔了一下，想着兔儿谷兔妖首领向白跪拜的庄严场景，想着白有一天肋生双翼啸傲妖青山的时候，是啊，自己不也日夜渴望强大吗？现在白有这么一个机会，得到上一代妖王的传承，自己能自私地不让白去吗？
陈默忽然觉得心里微微疼了起来，因为他并没有预备要跟白分别，一切都是那么突然。想到这，陈默抬手逗弄了一下白的头，道：“白，你想留下吗？”
白“喵”了一句，一双大大的眼睛显露出从未有过的复杂之色，有渴慕，有不舍，种种掺杂在一起。
陈默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白，你留下吧。”陈默大声道，他忽然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