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章 孟晨曦送的礼物

农家妞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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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一定要等我把酒楼发展好了,再考虑这事。”冯致远的态度很坚定,他其实想说,一定要亲眼看着安宁寻到了幸福,他才能安心的娶妻生子。

    “你?”

    “娘,时候不早,回房睡吧。”冯致远起身,“还有,那件事情就别想了,跟咱们没有关系,何必去深究别人的*?”

    “我?”

    “娘,时候到了,或许,你我不问,也能知道其中的故事。”冯致远送她回到隔壁房里,站在房门口,道:“有句话,欲速而不达,还有,顺其自然。”

    “欸,你这孩子,你怎么对我说起教来了?”

    冯致远笑了笑,“娘,晚安,祝你好梦。”顺手关上房门。

    屋内,刘姿失笑摇头。

    孩子真的长大了,她操心不上了。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何必庸人自扰呢。

    “你也早点睡,这些天,咱们这里也要注意一些,谁知道那庄雨晗发起疯来会做出什么事来?”

    “好,我明白的。”

    顾家那边,安乐已睡着,安宁和顾氏两人默契的侧身相对,顾氏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似乎早已想好要怎么跟安宁说。

    安宁握紧她的手,“娘,那些事情,你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并不是很想知道,我在意是将来,不是过往。”

    “安宁,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

    “娘,睡吧。”

    顾氏摇摇头,“我还是想告诉你,知己知彼,如果将来有一天会站在敌对的位置上,你也不置于太过被动。”

    “好!那你说,我听。”

    顾氏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松开她的手,慈祥的捋着她散落在脸颊上的头发,目光渐渐变得悠远迷离,“说起来,庄雨晗是你二婶,我和她原是妯娌,同为安公候府的儿媳。你爹是长子,却无心官途,你二叔与你爹截然不同。”

    说到这里,顾氏停了下来。

    安宁问道:“然后呢?”

    顾氏看着她,接着道:“在你祖父看来,大儿子是扶不起的阿斗,二儿子才是他年轻的写照,一样充满了雄心壮志,你二婶是振国公的侄女,人又八面玲珑,她很讨你祖母的欢心。在安公侯府,她上下得心,我和你爹都清楚,将来侯爷之位定是要落在你二叔身上的。如果不是这侯位世袭,只传嫡长子,你爹一早就会让给你二叔。”

    顾氏又停了下来,脸上浮现浓浓的哀伤。

    安宁的心揪成一团,不忍她沉入伤心的往事中,紧握住她的手,“然后呢?”

    “然后?”顾氏深吸了一口气,“后来,你爹生了病,而我也怀了你,我和你爹在后院里过上了不问世事的平淡生活。可我是侯府的长媳,不可能完全与世隔绝,平时还是会有一些应酬。那一回……后来,事情就这样了。”

    顾氏把那一年,自己是如何与二房结怨,安宁的爹去世后,她又是如何被老侯爷赶出家门的,字字含泪,字字泣血的说了出来。

    这些伤心往事,一直埋在心里,她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的倾诉对象会是安宁。

    这么伤心的事情,那些亲人丑陋的嘴脸,她真的不想让安宁知晓。或许,她现在说出来,也并不是一个对的选择。

    “对不起!安宁,娘不该让你知道这些事情。”泪水从眼角滴落,顾氏终是没能忍住。

    安宁摇摇头,伸手抱紧了她,在她耳边轻道:“娘,以后,安宁会好好孝顺你,你以前吃的那些苦,一定不会白白吃的。”

    “嗯,娘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顾氏哽咽着,“如果你爹还在,如果咱们一家人在一起,那该多好啊。”

    “他在呢,他在天上一直守护着我们。”安宁眨眨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是的,他一直守护着我们。”

    许久,安宁松开顾氏,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娘,别哭了,夜深了,咱们睡吧。”

    “嗯,好。”

    安宁替她掖好被子,掀被下床去吹了灯,一阵衣物窸窣声后,母女俩紧挨在一起,在寒冬里,相互温暖着彼此。

    过了小年夜,年味越来越重,村里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的东西,眨眼间就到了除夕夜。

    这几天,安宁总是失神,有时望着大门外怔怔发呆。

    她在等,等孟晨曦。

    明知没有可能,她依旧管不住自己的心。

    结果,如她猜测那般,孟晨曦并没有出现,也没有再捎过信给她。

    心,失落,惆怅。

    除夕这天,顾家由年长的孙婆婆带着早早就吃了年夜饭,安乐和田家三姐弟穿着新衣,兴高采烈的去书塾那边找村里的孩子们玩了。

    孙婆婆起了炭炉子摆在花厅中间,三人坐在一起,却是各忙各的。

    安宁看医书。

    顾氏看账册。

    孙婆婆静静的坐在一旁做针线活。

    哒哒哒……

    大门口传来马蹄声,安宁猛地丢下手中的书,起身就往外跑去。

    “安宁姑娘。”泰森从马车上跳下来,招呼暗卫们把东西从马车上搬下来。他走到安宁面前,将她由惊喜变成失望的表情收入眼中,“姑娘,泰森替爷送东西过来了。祝姑娘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

    “谢谢泰大哥,也祝你心想事成。”安宁回了一礼,伸手做了个请势,“泰大哥,请到里面坐。”

    “不了!东西卸下来,我马上就要赶回去,爷还交待别的事情,我不能耽搁太久。”泰森摆摆手,见暗卫把东西都卸下来了,便道:“姑娘,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往外走。

    “欸,泰大哥。”安宁着急的喊住了他。

    泰森回头看着她,见她欲言又止,恍然大悟,“爷没有信,只让泰森告诉姑娘,这些东西是他的新春贺礼,箱子上面都写了是给谁的,姑娘照着分就是了。泰森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泰林拱拱手,上了马车。

    马车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如果不是暗卫把东西抬进了花厅里,如果不是摆了一地的箱子,安宁会以为这不是真实的。

    顾氏和孙婆婆放下手中的活,上前看着地上的箱子。

    大大小小,共有十几个。

    顾氏瞧着安宁一脸失落,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故作兴奋的道:“安宁,快打开看看吧。想不到孟公子人在栾城,过年了还想着咱们这里的人。”

    孙婆婆也是笑眯眯的点头,“安宁,你快看看,孟公子有东西给我吗?”

    两人一唱一和,一下子就将安宁的失落驱散。

    果然,每个箱子上面都写了名字,安宁一下子就找到了孙婆婆的东西,“婆婆,这个就是给你的。”

    “还真有啊?”孙婆婆一脸惊喜,“想不到孟公子还记得我这个老太婆。”

    安宁看着上面的名字,找了暗卫进来,分别抬回了各自的房里,其中有几箱是给严家的,安宁想了想,也让暗卫送过去。

    有三箱没有写名字,安宁疑惑打开,发现里面装的全是蜜饯和糖果,糕点。

    顾氏瞧着一愣,“怎么这么多?”看着上面的标志,顾氏从里面拿出一包芙蓉糕,伸手轻轻抚过外面包着的油纸。

    百味斋的芙蓉糕是她以前最喜欢的点心。

    那时候,她怀着安宁,反应很大,对什么都没有味口,独独吃得下百味斋的芙蓉糕。安远就每天都早早去百味斋排队买芙蓉糕,从不假以人手。

    “娘,你怎么了?”

    安宁上前,扶着她坐下,关切的问道。

    顾氏摇摇头,“我没事!只是看着百味斋的芙蓉糕,想起了一些往事。”顾氏看向那三大箱的吃食,道:“这些应该是孟公子送村民的,明天一早他们来拜年时,我们再每家每户都带点回去,让大家都尝个鲜。”

    “嗯,好!一切听娘的安排。”

    顾氏拍拍她的手,抬头一脸爱怜的看着她,“安宁啊,你不要想太多,孟公子他事务忙,抽出空来也是很正常的。”

    “娘,你说呢,我听不懂。”

    “你这孩子,你……”

    “娘,我先回房去换一本书,等一下再出来和你一起守岁。”安宁知道顾氏要说什么,可她就不想听,便寻了个借口,回房去了。

    顾氏蹙眉,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

    一旁,孙婆婆瞧着便问:“小禅,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操心太多了。”

    顾氏心事重重的笑了笑,“我怎能不操心呢?我不能眼看着她深陷进去,孟公子不是常人,我不是说安宁配不上他,我是担心……唉……”

    顾氏没有说完,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孟晨曦是摄政王府的世子爷,别人不知道,她却是清楚的。以孟晨曦的身份地位,他的婚事必定是要经过当今圣上的下旨赐婚的。

    他未来的娘子也必定是名门贵女,安宁虽是安公侯府的嫡长孙女,可是,她们母女早已不是安公侯府的人。安宁和孟晨曦根本就不可能的。

    她一下忍着不说,就是怕伤了安宁的心。

    只是,眼下看着安宁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

    “别说了,来,喝茶。”孙婆婆给她添了茶水,两人坐下来,目光都落在厅里那些箱子上。

    安宁回到房里,迫不及待的打开自己的箱子。里面居然有半箱都是医书,还有半箱则放着十套春装,全部出自大晋有名的【霓裳阁】,衣服上面摆着一个檀木匣子。

    轻轻抱出小匣子,拉开,里面有十二支各式各样的檀木钗,每一支都简洁大方,旁边还有一个木雕人。安宁瞪大了双眼,拿起木雕人细细打量,忽地弯唇笑了。

    这个木雕人是孟晨曦。

    难道?

    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安宁忍不住心花怒放。

    这个木雕和木钗应该是他亲手雕的。

    只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在明明就有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时,还送她这些东西,究竟又是什么意思?

    安宁陷入苦恼之中。

    ……

    泰森驾着马车赶到平山镇外的小路,那里停着一辆马车,他跳下马车就匆匆跳上另一辆马车,马夫立刻扬鞭,“驾。”

    “爷,东西都送到了。”

    马车顶上挂着八角宫灯,明亮的光线笼罩在孟晨曦身上,仿佛是从他身上散出温暖的光芒。他神色淡淡的在灯下翻看着书,只是轻嗯了一声。

    “嗯。”

    泰森看向一旁的白虎,两人的眼神交汇一下,却都沉默了下来。

    “全速赶往北燕国。”

    “是,爷。”

    马车如箭般,穿梭在夜色之中。

    孟晨曦收到消息,沈梦辰身在北燕国,只是她的处境危险,竟陷入了北燕国太子皇甫逸和硕王爷皇甫陵的皇位相争中。

    他收到消息就从栾城火速赶往北燕,也打消了回牛角村的计划。

    他一方面派林曲儿和流光去海岛接爹娘回大晋,一方面自己亲自带人赶往北燕国接沈梦辰回家。这个胆大妄为的丫头,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私自离家出走?

    “爷,安宁姑娘这里还要不要安排人暗中保护?”白虎问道。

    孟晨曦一手执着书,一手抚向身旁的一个小木雕,摇摇头,“不用了,封厉他们就够了,出京前,我已上书给皇上,为了不引火烧身,相信安公侯府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出京前,他已经皇帝商量过,故意放出风声给安公侯府,让他们知道已被起了怀疑。同时,也下了圣旨,安宁的猴头菇饼,猴头菇饮料,还有药酒都成了贡品。

    安家不可能冒险对安宁动手。

    “是,爷。”

    白虎拱手,偏头看向孟晨曦身旁的小木雕,眸光渐暖。

    宁河县,冯府。

    晚饭过后,冯致远不胜酒力,早早就在凝香院的主屋休息。庄雨晗吩咐下人不得打扰,把下人打发下去,悄悄带着淡兰和淡香从后院出了府门。

    后院门旁早已停着一辆马车,主仆三人上了马车,马夫立刻驾马前进。除夕夜,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马车一路来到了城外的十里坡。

    凉亭外,停着一辆马车。

    驭……

    冯府的马车停下,淡香和淡兰扶着庄雨晗下车。

    “你们都退下吧,在外头守着,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能靠近。”庄雨晗抬手,一脸温柔的看向旁边的马车,禀退了下人。

    “是,夫人。”

    淡香和淡兰朝马夫示了个眼色,三人走到十米外的大树下守着,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庄雨晗移动莲步走向旁边的马车,车帘外,伸出一双大手,她满目惊喜,欢喜的搭着对方的手上了马车。

    “爷,今天是除夕夜,你怎么来了?”

    马车里,安远扶着庄雨晗坐了下来,伸手倒了两杯酒,一杯递到了庄雨晗手里。

    “我想你们娘仨了,所以就赶来看看。”

    “爷。”庄雨晗面上一喜,蓦然浮现一抹少女的羞涩,举起酒杯,“爷,妾身祝你万事如意!大功告成!”

    安远弯唇笑了一下,举杯与她对碰一下,“好!承晗儿的吉言。”

    马车里的小几子上,摆着两副碗筷,几碟下酒菜,还有两壶酒。庄雨晗拿过酒壶,往两人的酒杯里续满,“爷,来,妾身陪你多喝几杯。”

    “好!”

    安远点点头,两人温馨的喝酒。

    良久,安远搂着庄雨晗,问道:“晗儿,臻儿和霖儿的身体如何?还有,你这个时候出来,冯言谨会不会怀疑?”

    “爷,你放心!晚饭时,我在冯言谨的酒里下了蒙汗药,他不会醒来的。臻儿和霖儿现在很好,爷不用担心,晗儿只是希望咱们一家人可以早日团聚。”

    庄雨晗温顺的依在安远的怀里,手悄悄的伸进他的锦袍中,暧昧的划着圈圈。

    安远伸手抓住了她那双不安分的手,顺势一拉,庄雨晗就倒在了他腿上,四目相触,庄雨晗满面酡红的看着他,眸光炙热。

    安远缓缓低头,她温顺的闭上眼睛,嘟着嘴唇,满怀期待着他的采撷。

    软软的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如蜻蜓点水,瞬间就抽离。庄雨晗倏地睁开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安远,心中略有不安,“爷,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安宁笑着扶起她,亲昵的点了下她的额头,“赶了一天的路,明日一早,皇帝要在宫中设宴,我得参加。现在,我该启程回栾城了。”

    “什么?这么快?”庄雨晗一脸失落。

    “皇帝设宴,我也没有办法。”安远捋着她的头发,满目柔情,“晗儿,你以为我不想早日一家团聚,不想早日让咱们的儿子认祖归宗吗?我现在忍着,也是为了咱们一家人的将来。晗儿,你别生气,你得体谅我。我知道,这些年来让你们娘仨受苦,受委屈了。你放心,待他日大计将成,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母子的。”

    “你说真的?”庄雨晗心里的那点不悦,被安远三言两语就哄没了。

    安远重重的点头,举起右手,“我安远发誓,如果有失诺言,我就不得……”

    话还未说完,庄雨晗捂住了安远的嘴巴,冲着他摇头,“嘘,别说了,我相信你。你放心!冯府这边尽在我的把握之中,我一定会成为你的有力的后盾。”

    “嗯。”安远点点头,拉安庄雨晗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晗儿,辛苦你了。”

    “爷,为了你,为了我们一家团聚。我不辛苦的,真的。”庄雨晗摇摇头,笑得一脸满足。